1949年之前中国电影的问题,最近二十年我们都重新提了一遍,如商业片是否鬼怪当道、国防文学还是国际主义文艺、左翼电影有没有观众、生活是否应该教育人民以道德和卫生的方式生活、电影拍摄是否应该走向野外、国产片是否跟得上好莱坞的制作水准等。但49年前与今天完全不一样的比如有:理论上讲是否每个人都能拍电影?电影审查得听上海的还是中央政府的?外国人是否有权干涉涉及到它的电影或一般性地指责暴力煽动?
《矿马尘》这个片,坚持着过去二三十年中国电影中为穷苦人说话的边缘传统,这个传统只是49年之前左翼电影的隔代继续,它制作质量的问题不比当时的左翼电影与好莱坞电影的差距更大,它同样回答着电影是否应该去野外、教育道德和卫生的电影到达不了野外的人们、穷苦观众并不看左翼电影、鬼怪当道的电影就会造出更多如鬼怪一样存在的人群等问题。
以对影像的观看来划分,这些年的中国有四个阶层,一个是不用看电影的,因为他们有非常高级的专属娱乐和运动;第二个是看电影的;第三个是看网大和盗版的;第四个是什么也不看的。同样,影像也分为这四个阶层,第一个争取专属的资格,第二类能帮他全家移民加州,第三类是每天吃外卖盒饭,只领当天的工钱的人拍的,第四类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。这些都不是天然的,是我们共同制造出来的。
《矿民尘》内容非常丰富。第一部分是群像,工作、调侃,忽涨忽落,不少部分像是没有拍摄充分;第二部分是线索性的,少量人物、山区景色;第三部分是家庭戏,主要是一个家庭的内景,孩子做作业、欢度春节、治病,最后是一个葬礼。这里丧事很重,死者的荣耀远大于生者。
此作者在他这个片中,退却得比较远,几乎没有存在,可能原因之一是他父亲作为主要人物之一对镜头背过身去。
贫穷刺激到艺术,艺术再返回刺激贫穷,以及这样的艺术会刺激到富有,在世界范围内,以前主要是拉丁美洲的现象。拜谢到目前为止大约两代中国部分电影人的努力,我们也几乎做到了,这是说富有的更富有了。
拍过尘肺病纪录片的有吴杰、季丹等人。我演过一个尘肺病人,乡卫生所的一个大夫来说你这喘气不对,他们喘气细而短,不会出很大声音。
所以要有人替他们发声。
矿民、马夫、尘肺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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